学术评论 || 张晓义：从符号传播到意义共遵：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的逻辑理路

张晓义，男，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办公厅“2018年重大专项支持计划和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入职北京体育大学。主要从事体育外交与体育社会学研究。近年来主持国家社科基金2项，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1项，其他项目6项；公开发表CSSCI论文40余篇；出版专著2部。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加强对外文化交流和多层次文明对话，创新推进国际传播，利用网上网下，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促进民心相通。”武术既是中华文化的标志性符号之一，又是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之一；既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形式，又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内容。因此，找出中国武术在跨文化传播中面临的问题并提出解决方案以提升中国文化影响力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2020年《体育学研究》第6期刊发的《中美报纸的中国武术形象表达异同研究——以<中国日报>和<纽约时报>为例》一文选择武术跨文化传播的重要问题之一进行深入研究，对创新武术跨文化传播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

1 符号传播：中国武术跨文化意义共遵的前提

我国著名符号学者赵毅衡将符号定义为“携带意义的感知”。瑞典语言学家索绪尔将符号分为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美国实用主义哲学家将符号分为图像符号、标识符号、象征符号。就中国武术而言，它是非语言的携带中国文化意蕴的象征符号。詹姆斯·凯瑞认为“符号传播的内容是符号的意义”。从这种意义上而言，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就是把非语言的、象征中国文化的符号传播到异质文化以实现意义共遵的过程。因此，把武术这种文化符号传播到异域的异质文化中，是实现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的前提。

2 意义共遵：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的目的

意义是人对自然或社会事务的认识，是人类以符号形式传递和交流的精神内容，这些内容包括知识、价值、观念等。符号传播的目的是在意义认同、意义共享基础上实现意义共遵。   

从符号传播到意义认同，是一个文化冲突和文化调适的过程。经过冲突和调试形成一定程度上的意义认同，从而为意义共享奠定基础。意义共享是在意义共享空间中遵守意义空间价值与秩序，对异质文化中符合本文化价值观念部分认同的结果，是意义共遵的前提。从符号传播到意义共享，是一个文化符号传播、文化理念冲突与调试、文化认同与接纳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文化符号的传播是首要的前提。因此，厘清中国武术形象的现状以及中国武术在国际传播中存在的问题，进而了解中国武术符号共享的现状是至关重要的。无疑，《中美报纸的中国武术形象表达异同研究——以<中国日报>和<纽约时报>为例》选择中美报纸关于中国武术形象表达异同为题，通过纽约时报关于中国武术报道内容的详细梳理，找出了同质性的意义共享内容和异质性意义的认识与借鉴部分，为意义共享空间的打造提供了基本的理论与实证支撑。一种符号的跨文化传播的完整链条是符号传播-意义认同-意义共享-意义共遵。以此观之，《中美报纸的中国武术形象表达异同研究——以<中国日报>和<纽约时报>为例》完成了文化符号共享到意义共享的研究工作。这项工作是基础性的，是必要的。

3 闭门造车与以偏概全：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研究行为偏离

就现有的研究方式而言，我国武术的跨文化传播研究大致包括理论分析、境外文本分析、境外实际调查。目前境外实际调查的研究几近缺失，理论分析与境外文本分析均存在较大缺陷。

闭门造车。目前，关于中国武术的国际形象、中国武术跨文化传播的研究，大多是在没有经过实际调查而掌握情况的前提下自说自话。但这些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研究不能完成国家和民族所赋予的历史任务，不能将历史任务与时代责任转化为具体的实践行动，于实际问题的解决参考价值较低。

以偏概全。仅就媒体的报道来判断武术在国外的形象有片面之嫌，如果仅就片面的文本而提出应对策略，有以偏概全之嫌。当然，主流媒体报道是一种重要的文本，不否定其学术和实际价值，但我们不应浅尝辄止，而应配合其他方法尽可能搜集武术国际形象的证据，如国外的田野调查，国外的问卷调查，国外政治精英、文化精英、不同阶层民众的意见，真正掌握我国武术在海外的真实情况，在此基础上确定的对策才能落地。目前，我国关于武术的跨文化传播研究，少部分属于“文本分析”，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境外调查，实属凤毛麟角。此种情况，严重妨碍了我国武术走出去，也无法掌握我国武术形象在海外的真实状况，也就难以提出推动武术文化走出去的有效措施。

闭门造车与以偏概全所提出的策略或建议，徒增了毫无用处的“学术成果”，这使得我们的体育学术研究、政策建言仅仅是自娱自乐，不堪国家社会民族重大历史、哲学与时代命题所予大任，浪费了我们的科研公共资源，为体育哲学社会科学体系构建做出的贡献甚为了了。

不同的文化具有不同的意义世界，如何使不同的文化具有重叠、交叉的意义世界？唯有跨文化传播后的意义共遵，而要达到意义共遵，我们必须在遵循跨文化传播的基本逻辑理路基础上，脚踏实地找出影响跨文化传播所面临的真实状况与真正问题基础上，确定我们的跨文化传播策略与路径，如此才能实现中国文化的世界共遵，才能推动包括武术在内的中国文化走出去，从而树立良好的国际形象、扩大世界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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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在敏，赵斌：《中美报纸的中国武术形象表达异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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